【陳宜民觀點】 如果齊柏林先生還健在

   陳宜民  共同作者于踄倚

從高山、海洋、湖泊、河流、森林、稻田、魚塭、城市等景觀，我們看見的臺灣是如此美麗，但也看到了各種環境面對人們的開發而造成的改變、破壞和傷害。土地累積了一道道的疤痕；海洋沉澱了一層層的汙染。透過各個不同主題章節的串連，我們化作飛鳥，一起看見臺灣，一起去看這個島嶼的美麗哀愁。（齊柏林，看見台灣）

▲（圖／看見・齊柏林基金會 提供）

如果沒有齊柏林，我們恐怕無法體會到從雲間俯看的臺灣有多麽美麗，即使在無人機已經非常普及的今天，齊柏林的影片依舊有著無法超越的地位。也多虧了他，我們才發現日月光半導體偷偷將K7廠的廢水排入後勁溪，也多虧了他，我們才驚覺清境農場的違法濫建到底有多麽嚴重。

齊柏林先生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拍攝「看見台灣」光是直升機飛行時數就累積了400小時。「看見臺灣」既無角色的設定，也無複雜的敘事，它以簡潔的旁白加上鳥瞰視角，將臺灣呈現在大銀幕上。「看見台灣」榮獲第五十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它是臺灣電影史上票房最高的紀錄片 （新臺幣2.2億元），它也是新加坡史上最賣座的華語紀錄片！它在日本以《天空からの招待狀 》（來自天空的邀請函）作為片名上映，也造成轟動。更重要的是《看見臺灣》並沒有任何來自政府的補助，比之近十年來許多的浮濫補助案，《看見臺灣》不僅藝術成就上獲得勝利，在市場上攻城掠地，更重要的是，它為所有臺灣人上了一堂重要的生態通識課。

十一年過去了，我們很遺憾，當初《看見臺灣》所留給我們的風景已經一去不復返。西海岸從彰濱開始一路往南的風機已經徹底改變了臺灣的輪廓，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雜亂鋪設的光電板讓臺灣猶如穿上了一件千瘡百孔的衣裳的女孩，原本清秀的臉龐，如今被光電板硬生生地遮蓋，不僅陸地農田漁塭遭殃，連珍貴的濕地也無法逃過浩劫，此種狀況我們已經在『陳宜民觀點：臺61線─民進黨難道聽不見土地的悲鳴嗎？https://www.storm.mg/article/5225599?mode=whole 』及『陳宜民觀點：超限又超載的臺灣https://www.storm.mg/article/5221055?page=2 』中略述了。我們在此愷切地呼籲，如果台灣的能源政策繼續如此發展下去，臺灣將不可能繼續美麗，而我們留給下一代的只剩下無盡的哀愁。

臺灣需要唐吉軻德，臺灣確實需要像齊柏林先生一樣的唐吉軻德。

曾有一篇名為『我們確實需要唐吉軻德』的投書，內容說的是某君在公共政策網路參與平台上發起了以下連署「除建築物屋頂以外，即刻停止在臺澎金馬境內任何地表及水面架設任何形式的光電板」，可惜的是，這個連署並沒有達到門檻，那篇投書的閱讀數也不多，對於這類議題許多人噤若寒蟬，從媒體到NGO團體，多數選擇沈默，少數聲嘶力竭挺身而出的唐吉軻德們又經常遭到不合理的對待。面對如此艱難的困局，我們應該捲起衣袖，握起拳頭，甚至走上街頭，向這個無良的政府說不！

最近有三位令人佩服的唐吉軻德挺身而出；

第一位唐吉訶德是雲林縣張麗善縣長：雲林縣政府日前發函經濟部，內容是希望中央針對再生能源發電廠、升壓站及儲能系統的申請建置，納入總量管制，並擬訂主管機關同意函審查作業規範，讓地方政府有所依循，且雲林縣政府在函中說明在中央改進之前，將暫緩核發任何再生能源發電廠的設立同意函。簡言之，雲林縣開了第一槍，張麗善縣長之所以開槍是因為雲林縣的光電案場多集中於農牧用地上，除嚴重破壞生態及農牧業的發展外，民眾一再陳情抗議也造成公部門的莫大壓力，這是因為光電業建置升壓站及儲能系統無須通過環評程序審核，往往動工之後，當地居民才發現自己被蒙在鼓裡，如此荒唐的中央政府，說是苛政猛於虎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光電案場牽涉龐大利益，造成弊案連連，雖然雲林縣不像臺南市屬於化外之地，八十八槍迄今尚未在雲林發生，但也造成地方勢力與財團勾結，多位鄉長及議員與議長分別遭到起訴或收押禁見，例如，沈宗隆、黃凱2位議長、王又民議員，台西、口湖、麥寮及二崙鄉等前任或現任鄉長，此外，也有縣府官員涉案交保。

再者，現行國土計畫法對於農一與農二用地的劃分標準顯然有邏輯上的矛盾，也導致雲林縣有大量農地莫名其妙淪為「低地力」區域範圍，張縣長為此也曾投書痛斥中央「以守護糧食安全之名，抑制農地的轉換使用機會」，並要求比照屏東縣只劃國有地、台糖地作為農一，張麗善縣長強調，雲林縣府並無意槓上中央，「主因在雲林是農業大縣，綠能開發若危害農民權益，身為縣長，一定要為農民發聲。」

張縣長是對的，如果雲林縣不如此痛陳中央，發生在臺南七股與北門以及嘉義義竹的悲劇就會在雲林複製成功，關於七股與北門我們稍後也會論述，這裡我們可以先聊聊嘉義義竹。嘉義目前已公告3500公頃漁電共生發展基地，面積為全國第2大，目前的光電案場集中於義竹鄉，可能是因為義竹是嘉義縣現任縣長翁章梁的故鄉吧！義竹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況且所謂的魚電共生早已被證明是民進黨政府用來訛詐社會的說詞，就拿義竹鄉北華村來說吧！原本是候鳥天堂的北華村整個「陷落」在此起彼落的光電板中，村民們一打開家門就看見一、二、三層樓高的光電板怵目驚心地矗立在眼前，往日漁塭的景觀早已消失，臺南七股龍山宮的慘劇也在北華村上演，當地村民也表示北華村的溫度上升至少2至3度，自然風當然也吹不進來村中，北華村幾乎也是義竹鄉的縮影，只不過北華村特別悲壯，該說什麼？説翁縣長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嗎？為了執行黨所交付的任務，拿自己的鄉親祭旗？關於義竹鄉民的苦處，嘉義縣政府經發處長江振瑋則淡淡地表示「經濟部能源局沒相關規定，要距離村落多遠才可設置，經發處只是執行相關業務，將依中央的看法及規定去處理。」

第二位唐吉訶德是雲嘉南濱海國家風景區管理處許宗民處長：

說到挺身而出這回事，我們不得不萬分佩服許宗民處長，因為他公開反對光電開發。臺南濫設光電板最新的悲劇是被簡稱做泰來案的「泰來北門太陽光電發電廠開發計畫」，這個計畫欲在北門 33 公頃廢棄鹽田上興建案場。實際狀況是33 公頃廢棄鹽田正是進入北門遊憩區、井仔腳瓦盤鹽田的必經之路，也是水鳥棲地，尤其井仔腳瓦盤鹽田往年均出現萬隻黑腹燕鷗群飛的壯麗美景，近年來黑腹燕鷗在冬季的黃昏之舞已經難得一見，33 公頃廢棄鹽田一旦失守將如同其他區域一樣萬劫不復，媒體《上下游》對此有很犀利的分析，以下這個圖便是出自該媒體，同時也建議各位讀者看看《上下游》的文章『鹽田夕照變「光電海」，臺南北門33公頃欲開發光電，雲嘉南風管處：濕地鹽田珍貴，不應開發』。

泰來案南坵光電案場引起在地反彈。（作者擷取自上下游新聞）

北門一帶雖不似七股那般的慘烈，但是目前為止全區已有7.5%面積淪為光電案場，如果泰來案成功闖關，可想而知的是日後也會有更多的泰來案出現在北門，到時就不是僅僅7.5%而已。根據《上下游》的調查，泰來案開發成本約 16 億元，申請開發泰來案的公司為泰來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及昕晶能源股份有限公司，這兩家公司登記地址雖不同，但董監事皆為資三德與游淮澤，且二人擔任「負責人」的公司行號多達 40 餘家，經營的項目集中在「能源、光電、綠能」，核准設立的地址從台北至屏東，可以說是包山包海，勢力範圍令人咋舌，只不過這40 餘家公司既無電話提供，也無網站供大眾參考。簡言之，不管是現在或是將來，假設它在日後衍生事端，泰來案會是一場羅生門，光是金流如何捭闔縱橫，檢方大概都無從查起。所以，我們悲觀地認為，到了最後泰來案也會奉旨通過，因為它的範圍百分之百由國有財產署管理。若從區段上來看它剛好位於南鯤鯓與北門之間，前者是臺灣王爺信仰的大本營，後者是傳統的曬鹽場，兩者各擅勝場也各有千秋，著名的賞鳥大道臺十七號線將兩地串連在一起，而臺十七號線早已步入臺六十一號線的後塵 —— 以東已被光電板吞噬，如果泰來案獲准過，則意味著臺十七號線北門段以西也成為祭品，這個祭品的代價是39.564 千瓩的發電量，犧牲的是北門夕照走入了歷史，北門也會成為臺南的北華村，從南鯤鯓代天府到北門井仔腳瓦盤鹽田所看見的風景不是候鳥群飛夕照粼粼的美景，而是刺眼且連成一氣的光電板。雲嘉南濱海國家風景區管理處許宗民處長形容泰來案是「在門口裝光電板」，如果賴清德或是卓榮泰認為在凱道或是忠孝東路裝設光電板合理的話，也請他們身先士卒作為各級政府的表率。

學甲八十八槍案的偵辦迄今毫無進展，北門在去年年底又發生 9 槍的槍擊案，龐大的利益衝突讓地方居民膽顫心驚，而台南市經發局能源科則聲稱「申請案正由台南市都發局和經濟部能源署分頭進行審查，進度無法確定，目前沒有聽聞地方有任何反對聲音。」，實情卻是北門社區居民曾聯署上書，在今年6 月 24 日所召開的審議會議中，居民羅列 22 條反對泰來案的理由，包括破壞歷史文化遺產、影響環境教育和生態旅遊、嚴重違反程序正義、導致居民生活品質下降、申請過程未公開跟居民溝通等等，例如泰來案的範圍之一座落在北門區的保吉里，不過里長表示完全不知道泰來案，也不作任何評論。泰來案的其他範圍座落於北門區永隆里，里長王益指出，北門的光電板已經導致當地氣溫升高，北門高達十一處的案場已經夠了，北門居民也不願意再看到氾濫的光電板。

從生態保育的角度看這件事情，光是北門一帶可以觀察到的鳥類便多達兩百多種，這種生物多樣性也是舉世少見，面對如此蠻橫的開發，迄今沒有一個NGO團體、也不見全臺各地鳥會出面反對，除了《上下游》之外，似乎也沒有任何媒體願意報導，至於身為地主的國有財產署？該署的南區分署台南辦事處主任蔡奇宏表示「國產署曾與特生中心合作盤查，已排除具有生態敏感性的國有鹽田與國有地，才開放讓光電業者申請。泰來案已由能源局核定電業籌設許可，國產署將與廠商簽訂委託經營契約……..不論案場需要作環社檢核、或是在地居民對開發有任何意見，都應該向台南市政府反映，我們純粹只是土地提供者而已」。易言之，只要沒有所謂的生態敏感性的國有鹽田即可劃設成為光電案場，那麼，請問臺南地區滿目瘡痍的光電案場，難道都符合沒有生態敏感性的要件嗎？那麼，也請問七股地區已大量消失的黑面琵鷺也都認可所謂的沒有生態敏感性這回事嗎？黑面琵鷺難道也會分辨哪一個區塊是國有地，哪個區塊又是私有地？如果這個政府對於生態問題可以如此大而化之，也就無怪乎財團勢力與政客們可以恣意地上下其手，由中央做莊，銀行輕鬆放貸，即使公司倒閉也無需擔心後續的賠償問題，反正光電板「一種就是廿年」，先將銀行的貸款牢牢申請到，先將股價炒高，什麼影響當地觀光，什麼阻斷青年返鄉迴流，都與他們無關？！

我們認為臺灣各地都不應該再濫設光電場，道理很簡單，以泰來案的區域而言，廢棄鹽田實際上有滯洪效果，一旦成案，未來滿布水泥基樁的鹽田將會阻斷水流造成淤積，淤積的後果就可能造成潰堤，不過，即使潰堤，難道有任何人會出面負責嗎？鹽田如此，山坡地亦復如是，那些被聲稱是「低地力」的農牧地也是如此 —— 年年反覆發生的洪澇除了氣候日漸極端這個天災因素外，更應該檢討的是濫設的人為光電板是否已經導致臺灣大地的反撲！

雲嘉南濱海國家風景區管理處許宗民處長因此挺身而出，他強調「我努力的方向是永續的觀光…….. 光電板應種在更適合的地方，而不是來跟生物搶奪棲地….. 濕地倘若不見，鹽田文化若消失，那就再也回不來了….. 留一點資源給下一代，也算是我們對子孫的交待！……影響永續觀光的建設都不歡迎……北門區域內還有許多鹽文化的歷史建物，尤以具有 206 年歷史的井仔腳鹽田最為珍貴，至今還在幫鹽田控管水門，高齡九旬的凃丁信先生，更是台灣鹽文化的活歷史。除井仔腳外，北門另有洲北、中洲等廢棄鹽田已化身濕地，是 200 多種候鳥重要的棲地…….. 現在光電板要放在北門遊憩區的門口，我如果同意，未來還有什麼開發是我守得住的？……北門人口流失嚴重，多剩下老人，觀光雖然不能全面繁茂地方，但至少遊客來買個飲料、吃點小吃，也會帶來一點人氣。」。許宗民處長此番陳述讓許多朋友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他個人倒是相當豁達「調任到管理處不過十個月，要說自己多愛北門，未免太過矯情……我起碼不能愧對這塊土地…..如果說出真心話會因而丟官，…..那就順其自然吧！」，遺憾的是許宗民處長的慷慨陳詞無法阻止泰來案，因為該處的業務非關光電開發的審議，內政部之所以徵詢他的意見恐怕也只是做個樣子 —— 沒想到有人在自家門前搭起違章建築，自家人還得忍氣吞聲，喔！臺南市政府與國有財產署分別扮演了路人甲乙的角色，此事跟他們概無關係。近日臺南市立委謝龍介就光電板弊案質詢卓榮泰，卓榮泰當即承認確實有很多問題，謝龍介接著問「但你們半件都不辦啊！」，卓榮泰無言以對。謝龍介立委也提及七股的黑面琵鷺消失議題，關於黑面琵鷺的討論，我們已在『陳宜民觀點：臺61線─民進黨難道聽不見土地的悲鳴嗎？https://www.storm.mg/article/5225599?mode=whole 』提及。

第三位唐吉訶德是經濟部水利署第四河川分署李友平分署長：

李友平分署長可說是一位非常「另類」分署長，擁有許多國際管理師專業證照的他除了水利本業相當傑出之外 （李友平分署長本身就是水利工程博士） ，還將生態大業納入他的施政範圍裡，「濁水溪出海口生態創生基地許厝寮堤段整體環境改善工程」便是該單位的代表作，不僅獲得行政院工程類的金質獎，還與地方共同結合也獲得國發會企業CSR地方創生提案競賽的全國第四名，由於李友平分署長及該分署所有同仁的努力，抑制濁水溪揚塵的努力獲致卓著成效，從106年的揚塵事件日59天、110年降到6天，而111年至今在只有1天，相較過去當地人所說的「吃飯拌沙」，濁水溪口的生態度大幅度的改進。第四河川分署鑿打了22口水井以進行水噴灑來降低揚塵，更進行植栽及鋪蓋文蛤殼定沙，以水覆蓋及綠覆蓋的方式徹底的讓原來令人搖頭且卻步的濁水溪口成為一個生態樂園，同時也改變了整個濁水溪出海口的樣貌，包括黑面琵鷺、東方澤鵟等等超過200種候鳥選擇在濁水溪口棲息，黑面琵鷺也選擇在濁水溪口度夏，其數量早已超過七股，使得濁水溪口成為幾乎全臺唯一全年都能看見黑面琵鷺的區域，除了黑面琵鷺外，甚至是珍稀的東方白鸛及草鴞還有董雞都在濁水溪口落戶棲息，李友平分署長的願望就是要讓濁水溪口成為東方白鸛保護區，同時也希望政府能將濁水溪口劃設成為國家重要溼地，在不久的將來，民眾可以騎行單車漫遊在濁水溪口的許厝寮8號越堤路上，也能穿梭在大片綠洲及清澈的天空之間，可以欣賞濁水溪口的壯闊夕照，領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佳境。由於濁水溪口的整治成功也讓張麗善縣長更篤定地推廣其三橫三縱以及生態四角的政策，而該政策的目的是串連雲林縣內的生態資源行銷雲林的觀光產業。

濁水溪流域  圖 /經濟部第四河川分署官網翻攝

當然，濁水溪口所在地的麥寮鄉也面臨著空前的光電板壓力，甚至有民進黨的地方立委認為雲林縣的光電板鋪設面積不及臺南市顯然有進步的空間，至於2014年民進黨提名光電業者參選麥寮鄉長選舉，以及民進黨如何透過金主操縱麥寮的光電案場設置等等都能在新聞中找到過往紀錄，無怪乎民眾黨立委黃國昌曾指出「請教蔡英文，如此不避嫌大剌剌地強取豪奪，就是您的光電政策嗎？…..過去這幾年，麥寮人看到的是，地方沒有好的建設，只有光電板愈來愈多、光電區愈來愈大，民進黨的生意也越來越好，違法的招待所也愈蓋愈豪華。」

李友平分署長也直接面對了這些政治壓力，當然也有地方立委及民代希望該分署能同意在麥寮濁水溪口段鋪設光電板，根據瞭解李友平分署長直接回絕，只能說許宗民處長與李友平分署長都是少數願意承擔責任的優秀公務員，他們在意的不是宦海浮沉而是民眾福祉，張麗善縣長、李友平分署長、許宗民處長才是真正的父母官，他們才是真的臺灣之光。

如果齊柏林先生還健在

或許我們該問問吳念真，畢竟當年的吳念真受到齊柏林的感召，無償為《看見臺灣》旁白，但是我們也預期吳念真先生大概也不會說什麼？畢竟當馬英九總統執政時，他說「天天罵政府才是民主」，但在蔡英文執政時，他又說「台灣最不需要的就是批評！」，對於光電板濫設的悲劇，說穿了知識分子的緘默也是推手之一，或者，我們不該使用知識分子這個名詞，因為某些狀況所謂的知識分子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文化流氓而已。

我們無法代替齊柏林先生發言，但我們相信如果他還健在，面對殘破的臺灣，他的看見絕對會比一些知識份子更具有良知！